二
第二天他去家的时候,是去他的新家,上帝保佑他还没有忘记路怎么走,心
中揣揣。
这里的农民的家都和别墅一个样,几乎家家有车,国家的三农问题中的农民
收入问题似乎并不适用于这里,国家征用了他们的土地,给了他们大房子,让他
们出租,每年生产队里还有分红,他们在收取房客房租的时候还要用远高于国家
规定的水电费来剥削他们,他们不用交房租,不用交水电,不用交物业,而这些
费用却是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每个月收入里的一大块,相比之下,城里人似乎只拥
有一张被自己打肿的脸。他们在失去了赖以生存土地后开始享受生活的品质。
离家百米之外的地上还残留着昨天放的鞭炮,一直延展到门口,越来越多,
可以想像昨天是多么的热闹,这让他更加不安。
门没有关,一推就开了,满屋子的红色,硕大的喜字贴在正中,空气中弥漫
着残留的烟酒和肉葱的味道。
老头和老太坐在一张长沙发上看着他,平静如水,好像他一直就在屋里,他
想,这应该是他的岳父岳母。他对他们笑了笑,他们也对他笑了笑。
岳父对他说上去吧,小敏在三楼,声音有点沙哑。岳母的眼睛黯淡了一下。
他知道了他的老婆叫小敏,岳父很了解自己,告诉他老婆不在一楼,也不在二楼,
是在三楼,而之前,他只到过这家里的客厅。岳父把一把钥匙递给他,她可能还
在睡觉,她喜欢锁门。岳父的眼里有一些东西,沈过心里着实的愧疚了一下,他
知道,在农村,婚礼实在是一件大过天的事,可以想像,昨晚二老是怎样的尴尬。
他低着头接过钥匙点了下头上楼了,他也不习惯道歉,即便是没用的。
很容易就找到了新房,依然是一个硕大的喜字,与别的房门不一样的装饰都
告诉他该往这里进去,他把钥匙插了进去,往左拧的时候并没有听到“答”的一
声,门没有锁,这是一个套房,进去的仍是一个客厅,还有三个门,卧室是其中
的一个,他打开其中一个门,是洗手间,就感觉有点尿意,在翻起厕板的时候意
识到这之前是女人专用的,而以后就会和他分享了,他边尿边环顾四周,这是一
个很大的厕所,比他的房间还要大,而他家里的洗手间只有这里的四分之一,装
饰的银光闪闪,这让他感觉挺干净的。
右边是一个巨大的落地镜,镜子里的他站成弓状,小腹是最突出点,脸上胡
子拉茬,已经三天没刮了。如果在这里作爱一样很刺激,他想。
门开了,他看到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双方都楞住了。女人看着他,而他看着
镜子里的女人,很白的女人,很干净,他喜欢女人白和干净,这样的女人一般气
质都不会差,而且这个女人还很清秀,人有点消瘦,穿着吊带的睡衣,两条细长
的胳膊和腿露在外面。头发有点乱,应该是刚起床,没有化妆能有这样的姿色就
足以说明是个美人了。
沈过看女人部位的先后顺序使他暴露也狼性,等到分析到最后,还是忘记了
一件事,这个女人就是小敏,也就是他的老婆,而他根本就忘了她的相貌,即使
是在婚检和登记的时候,他也是不断的在打手机,当着未婚妻的面与女人调情,
这需要花费他大量的精力,无暇记住小敏的样子,也算理所应当。
女人有些慌乱,连忙转身出去了,这是他才意识到他尿得太久了,而这也不
是能停就停的,排泄在这时不再是愉快的事了,他焦急的等待清空的时候,一边
在想怎么和小敏说第一句话。
[ 本帖最后由 DAILIMING 于 2008-7-22 01:22 编辑 ]